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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情的位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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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的交際貴在於心,可是互動的交契總有不同,因此我總是會試圖揀幾個適當的分類、標籤,將他們擺放在我認為適當的位置。我不確定我會不會看走眼(因為我也是凡人),但我確切了解自己,該讓彼此維持某個距離,我總是會下判斷——這個是/不是朋友? 有些人直指內心、葷素不忌,用深層的秘密連結,有些人適合說笑、飲食、遊樂,純粹的插科打諢,有些人維持著淡泊的水調,有些人有著燄火的熾熱,有些人點個頭就算是認識;生活中,常碰面的未必會是好朋友,好朋友也未必在生活中;交際的多未必帶來交情,交集的多,比較能走進內裡。 當然,我個人所賦予位置未必符合實際,實際的他們也未必感受這是一份友誼的交契,我們在友情的認知上,本就不必然要歃血為盟、雙方認證,這也是說世上的友誼必定願打願挨,常常不會是對等的,甚至攻守交換,或是拼湊又重組。我不會得到相應自己想要的回饋,也不應該為某人強加幻想。不過,那些真正進到彼此心裡的,是一輩子都無法忘卻,那些人不僅有一個位置(甚至數個位置),還是是靈魂的一部分,生命裡往前推進的力量。 可是,記憶可以沒有期限,友情卻也存在崩壞、存在期限;你我可以相契,卻也存在變數累積、瞬變的一夕,我們再怎麼交集,也非以心印心,總有某些原因、複雜的人際左右著彼此的距離,我們無法總是顧及,也當然必須有撕心裂肺的時候,是一方不得已、或是兩方不得已,或是任性慣壞、被慣壞造成的裂損。 朋友啊!殘忍是我,覺得誰好殘忍的也是我,紮紮實實地拳拳到肉,遇到裂隙時或你或我感受到不好過。自我們給了彼此一個心的位置,時間的沙漏就這麼開始,這是友情,從某個冥冥之中的邀請開始。